拜了师,理应由师父亲自教导,但是白陌漓自从将云浅带到了无尘殿后便晾在了一边,也不似要教她什么的样子。
没了课业,也不用整日寻思如何应对白陌漓,云浅乐得清闲,借助洛神令的力量替自己疗伤,短时间内伤势已好了大半。
疗伤之余,云浅也开始在无尘峰到处走走,默默地将其布局位置铭记于心。
对此,白陌漓依旧不管不问,由着她去。
这一日,云浅照旧在无尘峰闲逛,却在经过一处房屋时陡然停住了脚步。
那是一间朴实无华的屋舍,与周围的雅致并不相符,故而显得很突兀。
门上并无牌匾,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,但云浅却有一种预感,轩辕剑就在里面。
冷炎之前对轩辕剑封印被解一事一直耿耿于怀,怕再生事端,在重收回轩辕剑的那一刻便将此剑交于修为更厉害的白陌漓保管。
如此,轩辕剑在无尘峰也就不奇怪了。
几乎没有任何犹豫,云浅推开了门。
穹顶不知是何物制成,随着一丝光线透入,原本阴暗的屋舍骤然一亮。
与外边看到的狭小相比,这屋内倒是出乎意料的宽敞。
这似乎是一个藏宝阁,绫罗玉器宝剑应有尽有,流光溢彩。
但最宝贵的,还当属房屋正中心飘浮着的那两件东西。
轩辕剑依旧闪动着璀璨的金光,而另一件与它相比便含蓄了很多,柔和的青辉萦绕其上,隐约似有琴声自耳边拂过,想来这便是缥缈镇守的伏羲琴。
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。
不过,竟这么容易?
但不管如何,只要拿到了神器,何必再在缥缈停留?
云浅轻轻一笑,向前迈出一步,脚下却突然亮起一个光圈。
糟糕!云浅心中一凛,迅速仰面而下避开直刺而来的飞剑。
只是避开了这一把,还有无数把剑在等着她。
云浅看着周围逐一显现的长剑,不由轻嗤一声。她先前还觉得奇怪,这么重要的东西竟就这样随意地放在这,也无人把守,原来是有剑阵相护。
如今这情势有些棘手,所谓剑阵便是不将阵中活物杀死不会休止。
饶是云浅再灵活迅速,也渐渐被源源不断的利剑包围。
剑锋跳动着冷冷银辉,看起来很是锐利,冷光照进云浅的眼底带出一丝汹涌的暗潮。
莫非今天要死在这里?
这让她如何甘心!但数百把长剑已近眼前。
却在剑锋快要触及她衣襟之时,百把长剑齐齐一顿。
白得一尘未染的衣袍映入云浅眼中,白陌漓凭空出现在云浅十步开外,轻抬手止住了去势凌厉的利剑。
“你不该出现在这。”他眉目平静,但是眼里却隐隐透出几分警告。
他的意思云浅懂了,心中不管多么不愿,也明白此刻不应硬碰硬,还不到时候。
她抬手一礼,状似诚恳道:“云浅本来是闲来无事到处逛逛,未曾想此处是藏宝阁,是云浅鲁莽了,望仙尊恕罪。”这些日子除了无尘殿主殿她未去过,其余地方哪个不是她想进便进得的,他也从没说过什么,自然也不可能因为她的“误入”跟她计较。
白陌漓深深看了她一眼,抬手一挥,云浅身边的长剑立即不见了踪影,“今后不要再来这了,退下吧。”
云浅强压住身体里翻腾的怒气,恭敬地行礼,“是。”然后转身就走。
白陌漓望着她疾步离去的背影,轻轻地叹了一口气。
.
回到房内,云浅依旧心绪难平,一眼瞥到那边剑架上白陌漓赠的宝剑,走过去抽出来往地上一丢,狠狠踩在脚下,手上快速结了个法印。
宝剑动了动,带着云浅飞出了房间,蓦地冲天而起。
顷刻间人已远去,天空中只余下一条绚烂的虹彩。
白陌漓负手站在无尘殿前看着那道还未来得及消散的痕迹,目光深深若有所思。
迎面而来的风将云浅的发吹得凌乱,她却不管不顾,心中郁结压抑急需宣泄,唯有如此,她才觉得畅快。
远远看到一条瀑布毫无依托地自天际倾泻而下,她记得她入缥缈那天陆华对她说这是天泉之水,可以去除凡间污浊之气。只是不知道这瀑布到底有多高?
想起陆华,云浅总有种怪异之感,但是到底怪在何处又不是很说得清。
长剑转了个方向,继续冲着长空飞去,云浅想看看这瀑布的尽头在何处。但是过了许久许久,云浅也没能得偿所愿索性放弃,御剑来到瀑布之上,借着水流将宝剑当成滑板,蓦地俯冲而下。
洁白的裙角肆意地翻飞飘舞,宛如不停变幻的白云,云浅心里的郁结去了大半,脸上渐渐现出愉快的笑容,就连眉眼也笑得弯弯的,好不快意。
白陌漓睁开眼,心跳莫名快了几分。深吸了几口气,欲将脑海中女孩的笑脸挥去,却又有些许不舍。
毕竟,这样的表情,在她脸上并不常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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